肖宇梁的腿部挂件

瓶推&梁推&邪瓶人

【邪瓶】老年人的乐趣

隔段时间一起聚一聚是我们五个人十分默契定下来的规矩。

 

大概是人老了后总是容易胡思乱想伤春悲秋,总要时不时聊一聊确认彼此都还活着才安心。

 

这天一大早该我和胖子去市场采购,我悄悄咪咪爬起来后给闷油瓶掖了掖被子,刚洗漱完毕就被胖子堵在了卫生间。

 

他阴着脸关上厕所门,像地摊文学男主一样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狠狠压住我的肩膀,我配合着捂心口刚想大叫“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”,他就从身后拿出了作案工具。

 

一袋棒棒糖。

 

小花从国外空运带回来的。

 

深得闷油瓶喜爱的。

 

一袋棒棒糖。

 

我不明所以地捏了捏,好家伙,糖球全碎成了渣渣,摇起来比碎银子还响。

 

我真的是不小心碰掉的。胖子沉痛道。

 

你完了。我幸灾乐祸。要知道在闷油瓶的小鸡和零食面前,连我都没有说话的余地。

 

所以你先帮我拦住小哥,别让他接近零食柜。胖子的表情好像在跟我商量什么刺杀计划一样。“然后今天我一个人去买菜,顺便去超市看看能不能找到同款。”

 

好的,你加油。我捏着棒棒糖和胖子挥手告别。

 

“一定要拦住他啊!!!”胖子一步三回头。

 

看着胖妈妈远去的辛酸背影,我想着先把这袋碎掉的渣渣藏到卫生间里,结果一进门,就对上闷油瓶正在刷牙的脸。

 

他的眼神很快锁定到我的手上。

 

“胖子摔的。”面对老婆要诚实。

 

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我,嘴上还有一圈牙膏泡沫。是我专门给他挑的草莓味。

 

我亲亲小草莓安慰他,顺便给胖子发微信:您的小哥已找到棒棒糖。

 

胖子秒回:我草你。

 

哼,他好歹不敢对我妈下手,但是也不能对我下手。

 

于是我回:这你得问问小哥同不同意。

 

胖子:再你妈的见。

 

闷油瓶收拾好就去喂他的小鸡仔了,这群黄澄澄的小可爱都被闷油瓶取了名字,另外几只大的就由我取的名。

 

我呼噜呼噜瓶盖,“没事儿,我让小花再给你弄几箱回来。”

 

“别不高兴了,你看,小花在小黑旁边下了两个蛋!”

 

“哎呀!张海客在张海杏旁边拉屎了!”

 

我捧着刚从鸡窝薅出来的两个鸡蛋,手忙脚乱地远离名为张海客的大花鸡,看到闷油瓶的嘴角终于缓和了点儿。

 

拖拉机独有的轰隆声传进了院子,上面坐着小花和黑瞎子,两人都带着墨镜,风把他们的刘海吹得很高。

 

面对此等优美的风景,我满脑子皇甫黑瞎和欧阳翠花。

 

欧阳翠花率先跳了下来,摘下墨镜大声斥责我这个地方路实在是太烂了,他的车轮胎又被扎破了,不得不委身和皇甫黑瞎挤在一辆拖拉机上。

 

“您消消气,”我把两个鸡蛋塞给他,“这是您刚下的蛋。”

 

“吴邪,”他叹气,“你头发长出来了,脑子也没了。”

 

黑瞎子在后面捂着嘴笑得噗噗漏气,一手勾着闷油瓶的肩膀,问他是怎么忍受我这个脑子不好的孽徒的。

 

闷油瓶看着他,“瞎,你……”

 

我登时就不乐意了,胆大包天地打断闷大爷讲话,闷油瓶每次一口一个瞎,当年在斗里也是喊的瞎,凭什么到我这儿就连名带姓地叫了?

 

闷油瓶眨眨眼,小声地说,邪。

 

“鞋?我鞋怎么了?”我急忙翘起脚看我拖鞋,“我草,我不会沾上张海客的屎了吧?”

 

这下黑瞎子都不笑了,和小花一起揽着闷油瓶往里走,颇有班主任看班里最差生那种风范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
 

胖子跑遍了超市都没能找到同款,只好买了十包大白兔回来谢罪。当然闷油瓶也没责怪他,毕竟我老婆就是如此善良贤惠。

 

小花听说了原委,手指一动,一个电话,新鲜的棒棒糖已经坐上了飞机。

 

啊,这就是世界的参差吗。我想。

 

五个大男人挤在厨房里,水声菜刀声煤气声交织成一片,黑瞎子说自己去大学食堂骗饭吃的时候,正好目睹了当代年轻人Romatic现场。

 

胖子说你个老不死的终于已经落魄到去大学犯罪了吗?

 

黑瞎子说靠脸吃饭犯什么罪,你不要打岔,我跟你们说,人家说服了男生宿舍所有人定时开关灯,组合成了xxx(女生名字)I LOVE YOU,啧啧啧,那场面。

 

小花说虽然方式不怎么新颖,但确实是有心了。

 

我说那算什么,我也可以召集全村用腊肉摆一个张起灵是吴邪老婆。

 

“吴邪,”闷油瓶好像是被我土到了,“人的好胜心不可以太重。”

 

而且你凭什么可以召集全村为你服务?胖子问到。

 

我一脸理所当然,“你不是妇女主任吗?”

 

“哎哟,”小花当即阴阳怪气,“吴老板你官威这么大呀。”

 

狗p主任!胖子大骂,当初评选的时候只有小哥一个人给我投了票!

 

我迷惑,我不是也投了吗?

 

你投个ji/ba蛋!胖子骂骂咧咧地挥刀。你那张投票纸上写满了张起灵!

 

哎呀,对不起。我低头道歉。没办法,一叫我写名字我就满脑子是亲亲老婆的名字。

 

人群中唯有闷油瓶的耳朵红了,其他人都是一副吃到柠檬的表情。

 

我正在和闷油瓶贴贴,享受着面对三个单身狗的快乐,黑瞎子把米和水添好,盖上电饭煲盖子,又开始噗噗噗。

 

我说你笑啥?

 

黑瞎子说我想起高兴的事情。

 

我说什么高兴的事情?

 

黑瞎子说你小时候的事情。

 

你他妈。我把菜叶子一摔。住嘴吧你!你他妈活了上百年最后的乐趣就是瞎j/b编排我是不是!

 

哑巴可以作证的。黑瞎子说。

 

我顿时就精神了,“什么事?”

 

当时你特能哭,哭到把饭全吐了。黑瞎子扶着墨镜。

 

是真的。闷油瓶点头。

 

我草。我震惊,我说这听起来不太妙,我是不是小时候受了极大的委屈。

 

“不一定,”小花补充,“吴邪以前能当着我的面哭到打嗝。原因竟然是他有个一见钟情的姐姐找不到了。”

 

这不可能!我紧紧搂着闷油瓶的腰呐喊。我一见钟情的永远只有张起灵一人!

 

“听我说听我说,”黑瞎子继续叭叭,“当时狗五在喂吴邪吃饭,我走过去问他,粥好吃吗?吴邪说这叫饭饭。”

 

“我说这叫粥,你看,它黏糊糊的。吴邪说这就叫饭饭!”

 

“我说你咋听不懂大人讲话呢,粥和饭饭都分不清,吴邪就开始哭,嗷嗷哭,最后哭到吃的饭饭全吐了。”

 

是真的。闷油瓶点头。

 

“哇哦,”胖子学着小花阴阳怪气,“真的是极大的委屈呢。”

 

“于是我又叫来了哑巴,我说你看狗五那崽子比狗五还能哭。”

 

你还弄哭过我爷爷?!

 

“结果吴邪一看到哑巴就不哭了!说仙女姐姐我喜欢你!哈哈哈哈哈因为当时哑巴出任务穿的旗袍哈哈哈哈哈!”

 

是假的。闷油瓶说。

 

不。我真诚地看他。我觉得是真的。怪不得我能如此轻而易举地想象出他穿旗袍的样子。

 

“破案了,”小花看透了一切,“也就是说当时吴邪哭着思念的姐姐就是女装哑巴张。”

 

是假的。闷油瓶机械重复,顺便把黄瓜放到菜板上。

 

我微笑,“我觉得是真的。”

 

是假的。闷油瓶又重复了一遍,一刀下去,菜板上的黄瓜成了两半。

 

“好好好,”我匆忙点头,“是假的是假的。”

 

我就说天真为什么熬成老腊肉了还敢肖想瓶仔。胖子嘟嘟囔囔。原来打小就有这个坏心眼。

 

“什么老腊肉!”我不服,“我年轻的时候也是杭州的一枚玉面郎君!”

 

我不应当夸自己是玉面小郎君的。

 

因为几个老年人吃饭时聊天的乐趣总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。

 

胖子喝着酒,很久很久以前,杭州有一个叫吴邪的玉面小郎君的故事就出来了。

 

玉面小郎君吴邪半夜游西湖,看到了偷偷来人间的仙女姐姐张起灵,仙女姐姐在西湖洗澡,吴邪一把抱走了仙女姐姐的衣服,大喊仙女姐姐我喜欢你!你嫁给我我就把衣服还给你!

 

我说你干什么!你不要毁了中华传统故事!

 

黑瞎子跟着补充:仙女姐姐面无表情地看着玉面小郎君,说,小丑竟在我身边。

 

我差点没被呛死。

 

小花居然也参与进来,他说这时候又来了个男大学生,试图解救仙女姐姐的衣服,结果玉面小郎君大喊你不是我前段时间捡的儿子吗!快看!湖里的是你妈!

 

黑瞎子继续补充:男大学生大怒,举起了手里的小锤子骂道,吴邪你有病吧!你神经病啊!

 

他们才有病,我完全无法参与进去。

 

闷油瓶夹了块排骨给我,看样子是想安慰我。

 

我欣然的接下了排骨,并说,谢谢仙女姐姐。

 

闷油瓶的筷子停了一瞬,这一顿再没有给我夹过菜,连我夹给他的菜都完完整整地留在碗底,最后无情地倒到了小满哥的碗里。

 

竟然用如此隐晦的方法说我是狗,真不愧是我老婆。

 

最后我只说服了隔壁大妈和我一起用香肠摆了个3344270,拉着闷油瓶欣赏我的杰作,并让胖子去拍照留恋。

 

小花客观地评价,吴邪,你真的很土。

 

我觉得还好吧。我说。我好多密码都是这个。

 

哑巴这种老人家就吃这一套。黑瞎子说。而且不是1314,是3344,挺好的。

 

那肯定。我攥紧了闷油瓶的手。我生生世世都会抱着我家瓶子。

 

“吴邪……”闷油瓶小小地翘了下嘴角,“谢谢。”

 

不客气。我说。我还准备了一个礼物,我会一种把假的变成真的的魔法。

 

闷油瓶用眼神表达了一个“?”

 

我:“我刚给旗袍下单。”

 

据胖子说,他赶到的时候,现场只留下了吴小三爷碎得比棒棒糖还碎的手机。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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